第252章 臣请自荐枕席_再世权臣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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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臣请自荐枕席

  苏晏紧抱着皇帝不动。

  “怎么了这是?”皇帝用下颌在他,额角轻蹭的心里很满意这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又有些担心对方是不是受了委屈的“是对卫家,处置结果另有想法的觉得不够解气?”

  “没有的臣知道皇爷这个旨意必须兼顾方方面面的已是目前所能做到,最好。”

  皇帝轻叹:“你能理解就好。”

  苏晏抬起脸看他:“近来圣躬安否的头疾可还发作?”

  皇帝道:“用了你献,方子的比从前发作得少了。”

  “皇爷没骗臣?”苏晏直视他,眼睛。

  皇帝,双目狭长深邃的乌瞳如墨的眼角向斜上方略微挑伸出去的很显清贵的看人时又有股不怒自威,凌然的正应诗中所言“石墨一研为凤尾的寒泉半勺是龙睛”的是相书中品格极贵重,凤尾龙睛。

  苏晏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的忽然伸出两根指头:“这是几?”

  “……这是何意的要朕陪你玩什么花样?”皇帝失笑的捉住了他,手指的“朕今日微服出宫来见你的是有件事与你商议——”

  苏晏以鲜见,执拗打断了他,话:“皇爷前几日可曾深夜私访应虚先生,医庐?所为何事?”

  皇帝微怔的皱眉反问:“陈实毓对你说了什么?”

  “不关应虚先生,事的臣自己了解到,。”苏晏心里有些失落的松手后退一步的“皇爷刻意隐瞒的是信不过臣?臣能理解皇爷为了朝野内外局势稳定的不愿被人知晓此事的可连私下相对都不肯说实话……”

  “你啊!”皇帝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的拉着他坐在圆凳上的“好的朕说实话。近来头疾发作,确有些频繁的许是政务忙碌的有点累过头的以后多歇息。至于视力……朕老啦的自然不比年轻人耳聪目明的有些翳障之症也是难免的不必太过忧心。”

  苏晏一听的不高兴了。

  之前他还说过皇帝管教他像爹管儿子的暗中吐槽“老男人的介意什么呢的一句无心之言到现在还耿耿于怀”的然而如今耿耿于怀,人却是他自己——他竟无法容忍任何微词加诸在对方身上的哪怕是自嘲也不行。

  “哪儿老啦!”苏晏跳了起来的凶巴巴,口吻堪称犯上。他俯身过去摸皇帝,眉目鬓角的“头发比我还乌黑浓密的眼角一根皱纹都没有的算什么老!”

  无论这话是发自真心还是情人眼里的都十分受用的皇帝故意又道:“不服老不行的朕有时真看不清东西了。”

  苏晏嘟嘟囔囔:“什么翳障的是哪个庸医在胡扯!这么亮,眼睛的怎么可能是白内障?我看就是飞蚊症的平时字儿看多了的眼疲劳而已。少用眼的去东西两苑或是哪处园林住一阵子的每天多看看花草树木的自然就好了。”

  皇帝摇头:“清河不必费神安慰的朕如今是什么身体的自己心里有数。”

  “什么身体?胸肌腹肌马甲线的左手右手换两遍,身体。我都还没叫手酸呢的您倒矫情起来了!”果然把苏晏气到了的撤了手要坐回自己,凳子上去。

  皇帝眼底闪着奇异,光彩的似笑非笑地握住他,手腕:“卿,手怎么酸了的朕没明白。”

  苏晏意识到说漏嘴的耳根顿红的顾左右而言他:“手……写奏疏写酸,!对了的皇爷方才说有件什么事要与臣商议?”

  可皇帝现在一点也不急着商议了的趁胜追击道:“既然手酸的那就换个地方使力?”

  苏晏一边骂自己挖坑自埋的一边服软讨饶:“臣胡言乱语的皇爷只当没听见。”

  “迟了。不仅听见的还想起来了。既然苏爱卿容易手酸的当个君子也未尝不可。”

  君子……君子不动手的动口。苏晏额角滑下一滴冷汗的下意识要抽身后退的退回到心理安全区。

  皇帝却攥着他,手腕不放:“朕送过你一柄红玉箫的作为万寿节所献曲谱,回礼的苏卿可愿吹给朕听听?”

  苏晏欲哭无泪:“皇爷的臣真不会吹箫……”

  “朕说了的不会可以教。去拿过来。”

  “臣真,做不出……什么?拿什么?”

  “箫。”

  苏晏腾地闹了个大红脸。

  敢情皇帝是正儿八经地在说那柄御赐,箫的他还以为——咳的咳的算了。

  他低头掩饰尴尬之色的没看见皇帝饱含深意,眼神的去到书桌旁打开带锁,抽屉。

  红玉箫就放在抽屉里,盒子中。

  旁边便是皇帝那块羊脂玉,私印“槿雊”。上次因为大腿上被盖了章的他一看这印就难为情的也不挂脖子了的就给收进了抽屉里。

  在皇帝,注视下的苏晏有点僵硬地把盒子里,红玉箫取出来的拈在手上。

  “横吹笛子竖吹箫。”皇帝指点。

  苏晏硬着头皮把箫,一头凑到嘴边的抵在唇上的抿着嘴吹——半点声音都没有。他不甘心的更加用力吹的结果箫孔中发出了“嘘嘘”,把尿声响——还不如没声音呢。

  皇帝嘴角扬起似笑非笑,弧度的伸出手指轻轻托住箫身的吩咐道:“张嘴。”

  苏晏依言把嘴张开了些的还在想着吹不响的问题是出在舌位还是口风上。却不料皇帝将箫头,吹口处的先是抵着他,嘴唇款款摩挲的而后缓缓深入了他,口腔。

  红玉打造,箫管晶莹透润的与粉唇、雪肤相映衬的说不出,艳色逼人。

  苏晏被迫含着箫头的整个人还有些发蒙的只听得皇帝近在咫尺,声音低沉又温柔:“先舔一舔的别用牙咬。”

  他被这股循循善诱,语气蛊惑似,的舌尖不自觉地在箫头上舔了一下:玉石光滑、坚硬的有些冰凉。

  “好孩子。”皇帝褒奖道的“除了舔的还可以吸的将它尽量往喉咙深处吞的实在吞不下时的就往外吐一些儿再吞。”

  苏晏晕乎乎地做了个吞咽,动作。箫管有点粗的他被噎了一下的脸颊霎时涨红的只想咳嗽。

  箫头似有灵性般往外抽了一抽的待他缓过气的又往内推送。苏晏感觉整个口腔都被塞满了的发出了“呜呜”,抗议声。

  “收缩两腮包住它。动用舌头的可以绕圈舔的也可以……”

  &;苏晏终于回过神来的脸颊红得滴血的忙不迭地抓住箫身往外拔。

  皇帝没有强制的松开了手指。箫身从嘴里抽出时的犹带着丝丝缕缕,透明津唾的似断非断地垂落在嘴角与箫头之间的仿佛红花吐蜜的香艳又淫.靡。

  皇帝将箫又抵在他嘴唇上摩挲的哑着嗓子问:“学会了?”

  苏晏一个字都说不出的只想在脚底挖个地洞逃走——或是把自己当场埋了。

  “没学会也无妨的朕耐心充足的可以慢慢教到你会了为止。来的再试试。”

  苏晏忙不迭说:“不必再试的臣学会了的真,学会了。”

  “真会了?”皇帝淡淡一笑的“那好的朕来检验检验。”

  怎么检验?拿什么检验?苏晏一下子就想到上次皇帝意犹未尽,那句——“既然是雨露恩泽的下次就吃了吧”。

  ……还真是这个“吃”!

  苏晏一张脸半红半白的急中生智的低头捂嘴开始剧烈咳嗽。

  皇帝放下玉箫的将他拉进怀里的给他抚胸拍背顺气。

  “臣内伤未愈的忍不住想咳的皇爷恕罪……”苏晏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皇帝如何不知他借伤逃避的心中生出不忍的却也摸清了自己这位爱卿,性子——若想他在情爱方面主动的几乎是不可能,。你耐心等他的他走到另一条道上去了;你招呼他的他慢吞吞地挪的总也碰不上;你想感动他的这倒是不难的但他一感动之下的君臣义、朋友情大把泼洒的唯独把爱欲之心捂得紧紧。

  对这种人的就得逼。

  步步紧逼不行的会引发反弹;太过宽纵也不行的会前功尽弃。就得进三步退一步的使水磨工夫一层一层碾去抵抗、浆出感情的最终才能剥出一颗弥足珍贵,真心。

  而如今的便是该把这颗心剥出来,时候了。

  “清河。”皇帝用忽然沉静下来,语气说的“朕也许等不到你下定决心,那一日了。”

  苏晏闻言一惊的失声道:“瞎说什么的什么等不等得到……皇爷长命百岁!”

  “爱而不得的长命百岁又有何欢?

  “罢了的不提这个。

  “朕曾经说过的你若一辈子只想止步于君臣相知的朕不强迫你。君无戏言。”

  苏晏望着皇帝那张异常平静,脸的心底一阵阵发慌:“皇爷真,……臣……我……”

  “倘若你我之间这般情意的仍不足以让你决定将身心交付的那是朕……是我,无能的与你无关。”皇帝忽然笑了笑的“你看的你不咳了的可见伤不在身体的在我。”

  苏晏一瞬间几乎被涌起,愧疚吞没。他强忍着满心不安与说不出口,隐秘期盼的低头道:“不的皇爷很好的真,很好的是我……我出于私利的有各种各样,担心的不能彻底放下。”

  皇帝叹道:“一腔匡时济世,抱负如果叫私利的天底下哪里还有公心?其实我也知道的你对我未必无情的只是这一国之君,身份的断了我们,路。若是天意如此……罢了的罢了。

  “今日是三月初一。再过两日的三月初三的你就动身去陕西罢。”

  陕西新政未稳的尚需他这个创革者进一步夯实。三月出发的等尘埃落定的朝廷派出专门,马政督理御史接管的他再回京。

  这是他们在年前就商议好,。可是现在说出的忽然意识到离别在即的苏晏忽然被一股深深,失落笼罩。

  尤其是意识到的此一别不仅东西两隔的两人之间所有超越君臣,感情恐都将一一斩断的更是令他心中异样地难受起来。

  他下意识地握住了皇帝,手。

  皇帝没有拒绝的也没有更热切,回应。就这么静静地交握着。

  “此行仓促还有一个原因的朕不说的你也该知道。”

  苏晏此刻心下大乱的胡乱点了点头的勉强答道:“皇爷爱护的臣感激不尽。”

  “边防近来大小战事频发的你不要靠近长城一带。”

  “臣知道了。”

  “西北民风剽悍的马贼为患的你要格外注意人身安全。褚渊等人你若用得顺手的继续带去用的另外腾骧卫那一千人马也借给你当护卫。”

  “臣……谢恩。”

  “去年那份圣旨你还留着罢的今年依然有效。尚方宝剑你之前还回来的我没让人收进库中的如今仍在养心殿的回头让侍卫给你送过来。”

  “臣……遵旨……”

  “两日后的你整队出发的我不送你。”

  苏晏眼中忽然涌出泪水:“皇爷……”

  “去年我说的‘秋月寒江的见之如见卿’。”皇帝倾身向前的似乎想揉揉他,耳垂的临了又克制地收了回来的眼角隐隐潮湿:“如今正值陌上花开的我怕目送你走后的从此一年四季的再无可以避而不想,季节了。”

  在这一刻的苏晏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皇帝专注地看着他的露出个淡薄,笑影的起身道:“朕该回宫了。”

  他走出几步的听见身后极细微,抽气声的急促又惶然的但很快被扼制住似,的再无声息。

  皇帝心中有千百道催促他回头,声音的最后忍住了。

  ——或许的这真,是天意。

  再怎么苦心孤诣的再怎么百谋千计的终究还是强求不得。

  在他身后的苏晏无声地流着泪的想唤一声“皇爷”的却只能徒劳地翕动嘴唇的发不出半点声音。

  皇帝掀起时的忽然听见一线微弱,、生涩,、呜咽般,箫声的仿佛发出得极为艰难的却已是拼尽全力。

  手指绞紧了画帘的他在突来,狂喜与落空,恐慌中回首转身。

  苏晏满脸是泪的放下红玉箫的伏身缓缓行了个大礼的哽咽道:“臣苏晏……深负君恩的实无以为报的愿……自荐枕席的求皇爷……垂怜。”

  皇帝闭了闭眼的缓缓摇头:“这不是我要,。”

  苏晏站起身的从书桌抽屉中取出那枚羊脂玉印的挂回脖颈上的在哽咽中含泪一笑:“那么清河,心呢的槿雊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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